2019年5月24日 星期五

獨立成很多小故事會更好的大雜燴:《私人採購》



《私人採購》的導演阿薩亞斯是《巴黎我愛你》的導演,也是張曼玉的前夫(?)我並沒有看過他很多作品,而《私人採購》獲選為第69屆坎城影展的正式競賽片,最後雖未奪得最大獎,但他也拿下了最佳導演的位子。


電影開頭,我們可以看到飾演主角Maureen的Kristen Stewart住進了一棟大宅子中。而到了晚上,她一人獨坐在屋中,時而走動,打開窗,呼喚著:"Lewis?"又在房子的四處遊走,而她的身邊,真的浮現了一道看似人影的霧氣,但她一回首便消失了。隔日,前一天載她來此處的女子詢問她一切如何,兩人又到了一間咖啡廳,一對看似想買下房子的夫妻問著屋內狀況如何,而Maureen回答她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跟靈魂、精神世界溝通。
看到這裡,事前沒有看過電影介紹的我覺得,這其實跟我預期的時尚大片不同,這有可能是靈異片吧?那叫什麼《私人採購》?原來是幫鬼採購嗎?
繼續看下去,我們知道了Maureen來到巴黎,是代替她去世的雙胞胎哥哥Lewis為名媛打點行頭,這就是片名來源:Personal Shopper. Maureen有著跟哥哥一樣足夠的時尚眼光可以勝任這份工作,但這並非她來巴黎的原因。她是來等待她死去的雙胞胎哥哥,從另外一個世界給她一個信號、跟她連結。
深夜中一直在大房子裡等待的Maureen終於等來了些什麼,水龍頭開始自己開啟,一個接著一個,她對著空氣說著,她需要更多、她需要他跟她說話,不然她不會理解。而此時房子中出現了巨大的聲響,Maureen的工作台上多了一個十字架的刻痕。一開始隱隱約約出現的霧氣開始有了更清晰的樣貌,但那明顯不是她的哥哥。
奇怪的事情從此開始發生,Maureen開始收到不知名人士傳來的訊息,就像隨時跟著她一樣,知道她去哪、知道她做什麼,問些相關的問題、也問些不相關的問題,讓Maureen十分煩躁,想知道是否是她的哥哥,又問不出答案,只能一直周旋在各式各樣的問與答之中。
後來她所為其工作的名媛死於謀殺,她也只能離開法國,抵達朋友一直讓她去的中東,而在那,她彷彿得到了答案。

《私人採購》因女主角的特殊行業,原本被所有人以為會是像《穿著Prada的惡魔》那樣揭露時尚圈幕後的一部片,卻沒想到它其中融合了太多元素:像是人死後是否會成為靈體留存世間?人是否能與靈體溝通?想要偷穿自己老闆高級衣裳的慾望、一直收到找不到傳訊者的簡訊、還加上了一樁名媛謀殺案。若是通通分開,我想將會分別成為幾個很精采的小品,但通通湊起來,噢就不了。這部電影讓我想到前幾年的《腥紅山莊》,想加進來的元素太多,反而每一個都無法表現完整。故在坎城播映時噓聲滿堂是可以被理解的。

而且最後結局的地方,我以為Maureen會藉由宗教得到一些啟發,或是真的與哥哥的靈魂有所連結,但沒想到完全沒有,這部電影就這麼嘎然結束,真的是讓我錯愕不已。這麼多的錯漏之處,與正式競賽大獎無緣是完全可以理解的;但阿薩亞斯為什麼還是得到了最佳導演呢?這也是個有待思考的問題。我真的想了很久,但我實在無法給出個確定的答案,於是我們跳過這個謎吧,我真的不知道。

回到女主角,Kristen Stewart一直因為演出暮光女而給人面癱形象,然而在這部電影中,我們可以看見她在找尋哥哥的信號時,一些驚恐卻並非恐怖片那樣驚聲尖叫的反應;還有工作時不同的面貌;一些想穿上名牌衣服鞋子的比較細膩的情緒表現;尤其是最後," Or is it just me? " 這個問句時,她難過、開心、困惑、但也解脫的表情。可以說在這部片中她的表現可圈可點,甚至可以說這部片有任何真的值得來點掌聲的,就是她了。

Maureen整部片都在找尋雙胞胎哥哥要給她的訊息,從那棟老舊的房子,到每個與哥哥有關聯的地方,到她旅遊之處,她都沒有放棄。身為 " medium " 可以感受到靈體,那怎麼會一直沒有感受到自己的哥哥?直到最後,她用了她之前聽友人說的實驗中,試驗靈體的方式,她問問題,若是,靈體就發出一聲敲打的聲響;若不是,則是兩聲。然而直到最後,她不再問是不是自己的哥哥了,反而問了" Or is it just me? " 她一直所找尋的,也許其實並不存在,一切只存在在她自己的心裡,她在與自己的心靈反映、溝通,最終發現,其實她只有自己。再加上不認識的人一直傳送的訊息,這是不是在隱喻著現代社會中每個人的孤獨呢?


《私人採購 Personal Shopper 》
2016 / Olivier Assayas / 110min / colo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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